原名为玫瑰园的七号楼,是景川在风家主宅除了十二号楼区和训诫处之外到得最多的地方。
主楼有七层高,景川熟悉的只有二楼和地下负一层。
对于别人来说,被要求在哪里等待,基本能从中猜到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但对于景川,这个猜测标准是无效的。
在负一层,他也曾经有过酣畅淋漓的高潮,而在二楼,不等于就能躲过痛苦不堪的虐玩。
刚从代步车上下来,就看到卜瑞青被他的监管林小林和另外一个侍奴架着胳膊扶出来。
卜瑞青垂着头,听到景川声音抬起来看了他一眼,眼神愤懑。
煞白的脸色使得他那种怨气被削弱,眼角还挂着泪痕,显得十分可怜。
他没说话,两颊微微鼓着,显然在咬紧牙关忍痛。
景川也没有说什么,只往旁边让了让。
走上楼前的台阶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卜瑞青的裤子在屁股那一块被染红了,显然被打得非常狠。
景川心情复杂,说不清的情绪像一个气团挤在胸腔里压迫着心脏,消化不掉,也出不来。
这次叫他去的是负二层。
原本他和全晖都没有太在意,直到看到卜瑞青这样子被架出来,全晖的脸色先变了,一路絮絮叨叨小声叮嘱:“你一会儿可别犯了规矩,也别说些不该说的话惹主人生气。”
“他不是只对三等奴这么狠吗?”
“说是这么说,但是去年这个时候,就是继任周年庆典前一个多月这样,主人的脾气也是特别不好。”连不爱讲八卦的全晖都忍不住说起一些往事来,“那时候也有两个三等奴伺候的时候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被打得很严重。”
他们走进电梯,里边有引路的侍奴,全晖就不再继续说了。
景川知道七号楼负二层有个被称为“地牢”的调教室,来过的人不多,传言里说得像修罗地狱一样。
但他被带去的地方与其说是调教室,不如说是个休息室的样子。
色调是黄灰调的,在门口看过去也能看到一些刑架、刑具之类,但整体来说还没有负一层调教室里的东西看着可怕。
房间中央是一列三人座的直排沙发,前面没有茶几,只在一侧有个边几,地上铺了很大一块厚绒地毯,风赢朔不在里边。
景川自觉地跪在沙发前面等着。
没等多久,风赢朔就来了。景川俯首下去,听到侍奴似乎得到命令,很轻微地退开的声音。
一步步踱过来的脚步声接近了他,随后坚硬的鞋尖在他肩膀上轻踢了一下。
“抬头。”
景川直起上半身,看到风赢朔袖子挽到手肘,露着小臂。
天气不热,他这是用过力的样子。
是因为之前在抽打卜瑞青吗?
亲自动的手?
发泄吃了药之后的暴躁和戾气?
打完之后操他了吗?
无数的念头呼啦啦一下子涌了出来,争先恐后地搅乱他的脑海。
风赢朔睨着他:“你这是什么眼神?”
景川想了想,问道:“主人,您现在心情怎么样?”
“嗯?”
“药物引起的躁郁真的只能用暴力在发泄吗?”
“你想说什么?”风赢朔在沙发上坐下,皱起的眉头已经显示出几分不悦。
“没有别的调节方法吗?”
“你不会没听过关于我的传言吧?我就是个虐待狂,没有这个药,我也是这样的。”他挑起眉毛,“你这是要管我?要给我讲道理?”
景川沉默了几秒钟,垂下眼:“没小!?”
风赢朔仿佛看到他脑袋上方有个气压显示屏,数值一直在掉,心里莫名烦躁起来,指了指门口刚刚来到,乖巧地跪在地上的两个小奴宠:“过来伺候。”
两个奴宠都是新调教好的,别出心裁做了很有趣味性的装扮。
他们都穿着半透明的短上衣和短裤,一个戴着狗狗耳朵,屁股后头的裤子开了口,露出一条上翘的仿真狗尾巴;另一个戴着猫耳朵,屁股后头是一根装了压力控制器的猫尾巴,通过肛门和肠道的缩放控制着尾巴竖起垂下或摆动。
得到命令,两个小奴宠就扭腰摆臀地爬过来,从景川旁边经过,一边一个跪倚在风赢朔腿边蹭他,就像真的小猫小狗似的,还模仿着小动物撒娇的声音,娇媚又可爱。
风赢朔扯住“小猫”的乳头,“小猫”红着脸喵喵地叫着,抱着他的小腿,两腿分开虚蹭着。
纤细的腰肢扭得十分诱人。
风赢朔越过颤动的猫耳瞥着景川:“学着点怎么伺候人。”
“学不会。”景川瞪着他,嘴里蹦出这么一句。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那团气要炸了一样。
风赢朔脸色黑了下来。
他再怎么不认可陌星的制度,再怎么不认可自己的身份,好歹过去在表面上还装装样子,现在这是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
偏偏这时候,之前得了风赢朔命令退出去的侍奴回来了,手上端了托盘,前头那个人托盘里是两瓶酒,后边那个是酒具,进来了跪在边上请示风赢朔是放边几上还是哪里。
“放什么?滚出去!”风赢朔烦躁地一把推开那只小猫。
小猫身子娇小,力气也不大,被他用力一推就往后摔倒,砸到端着酒具的侍奴。
侍奴虽然赶紧避让,托盘上的东西还是丁零当啷倒了个乱七八糟。
小猫和侍奴都赶紧俯下身磕头告罪,额头贴着地毯,身体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小狗也不敢再扒着风赢朔,退后一步也俯身磕头不敢起。
“你过来。”风赢朔指着景川。
景川保持着与他视线相接就要站起来。
“爬过来!”风赢朔暴吼。声音雷鸣一样,在室内翻滚。仿佛有无形的阴云闪着电光布满了屋子所有空间。
都知道风赢朔在内宅的脾气比在外面差,也知道他习惯拿三等奴来施虐,但他极少这样大声怒吼。
平常板着脸冷淡地下个命令就已经足够让人害怕了,这么一吼,除了景川之外的人更加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透一口。
景川盯着他,慢慢把已经变成单膝跪的腿重新调整姿势,双手撑到地上,爬了过去。
他的姿势动作和那两只小猫小狗截然不同,不但没有那种诱惑的摇摆,更没有柔媚讨好的表情。
他手脚并用,缓慢且沉稳地爬行,抬着头,眉尾锋利,表情冰冷,分明是一只带着隐忍怒气的猎豹。
短短几步路,无论在景川眼中还是在风赢朔眼中,都好像过了很长的时间。
这是一种诡谲的错觉,仿佛周围没有了其他人,也仿佛这里不是陌星,不是风家内宅,不是任何实际的地方,只是一片虚空。
景川按风赢朔的示意停在他两腿间,然后被他一把抓住发根,把他的脸按在了胯部。那里微微鼓着,但还是软着的状态。
怒气、压力、疼痛、脸与性部位隔着布料的碰触,使所有的错觉都消失。
一个坐着,高高在上,神情高傲,带着鄙夷的冷笑;一个跪着,眉目冷冷,卑微地被按在胯下。
谁也看不到他衣服地下的肌肉是否绷紧,随时能爆发出蕴含的力量。
隔着裤子,景川嗅到淡淡的沐浴露味道和男性的体味。
他整张脸被死死按着,几乎透不过气。
轻微的窒息感让他有种喝了酒而微醉的怪异感觉。
他闷在风赢朔胯间瓮声说:“您让他们退下,我知道怎么伺候您。”
“哦?”
如果说景川先前那莫名其妙的抵触让风赢朔意外,这时所说的话也同样让他意外。
这个人的反应总是让他难以预料,总是猜不到他会说什么和做什么。
就像在缓冲区时,在金杨木林里,已经取下项圈的他却发了自己的坐标。
狂躁的情绪勉强压了下去,浮出了点兴趣,风赢朔沉吟片刻,竟然真的让侍奴和小猫小狗都退了出去。
随后,他揪着景川发根,让他抬起头,威胁地冷笑道:“来,让我看看你准备怎么伺候我?”
景川抬眼看他,一只手张开手掌覆在风赢朔胯上鼓起来的地方,轻轻按住。
还是软的。
风赢朔当然不准备轻易让他挑起性欲。他好整以暇,松开他的头发,眼里带着点讥讽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黔驴技穷。
在他的认知里,这个人在性方面十分生涩,过去在澜星的性经历必定非常贫乏。
到了风家也是按三等奴的标准只做了基本的调教,性方面没怎么调教过。
从他被操时的反应来看也的确是不太懂的。
所以这个人打算怎么样用他那些拙劣的技巧来伺候自己呢?
风赢朔还是多少有点好奇的。
他正盘算着等景川连挑逗都失败出丑后要怎么嘲讽他和惩罚他,不料眼前忽然一花,喉头一紧,景川原先抚摸他性器的那只手疾如闪电突然抓住他领口把他往后按在沙发靠背上。
原本跪在他腿间的奴隶敏捷地一脚踩上沙发,身体压了下来。
这完全处于意料之外的动作一气呵成。风赢朔反应不算慢,但他刚要抬腿踢过去,景川已经整个人俯了过来,呼吸的气流喷在他脸上。
“除了他们那样的,还有别的做爱方式,你一定没试过。”他用接近气音的声音说,“比如……”
他没把话说完,嘴唇就贴了过去,于是声音消失在了唇齿间……
【作家想说的话:】
先声明:没有反攻……因为从各个方面来讲都不现实……
另外,不是故意卡肉,实在是写不完了……